英特尔是如何失去移动市场的，Atom的崛起与忽视

早在2016年，我们还不知道高通一直在无情地执行授权和采购条款，使厂商实际上无法提供基于英特尔的移动终端。我记得当时我就在想，当最初的Xolo X900足以与当时的iPhone相比，英特尔找不到一家美国公司围绕着它的硬件平台生产手机。


英特尔在Atom方面仍然犯了不少错误，但高通在幕后扼杀市场的事实显然影响到了英特尔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功。


我真的很喜欢那些年前我测试过的Xolo X900设备，而我在2013年左右的Bay Trail平板电脑也是很不错的设备。Atom在移动领域的努力将永远都是一个诱人的可能。


上一篇中，我们讨论了英特尔和台积电的代工模式的差异，以及这些差异如何让英特尔在移动领域的竞争变得异常艰难。在本篇中，我们将探讨英特尔的具体决策、Atom的崛起和被忽视，以及为什么该公司的优势代工技术不足以征服市场。


关于英特尔失去移动市场的原因，常见的解释是，其x86移动处理器要么是功耗太大，要么是与ARM同行相比不够强大。2006年，英特尔决定出售其ARM部门和XScale处理器产品线的决定被广泛嘲笑为一个关键性的错误。这是一个简单的、常识性的解释，只有一个缺陷：它把症状错当成了原因。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过

英特尔在移动市场的挣扎并不是从Medfield、Moorestown开始的，甚至十年前英特尔决定出售ARM业务和XScale芯片部门的决定也不是始于此。正如EETimes在2006年所报道的那样：


英特尔多年来花了100多亿美元进入通信业务，但这家微处理器巨头却在这个领域失去了上风，如果不是在这个领域里损失了数百万美元的话。据悉，此次报道的通信芯片出售据说是英特尔整顿公司的计划的一部分。据某网站的猜测，英特尔还将包括裁员或重新调用1.6万名员工的计划。


把 "通信 "改成移动，调整被解雇的员工数量，这段话可能就在今天写出来了。英特尔在移动领域的问题并不新鲜，英特尔近20年来一直在为进入新市场而苦苦挣扎。2006年有文章曾强调，XScale的销售量一直很低，英特尔网络和通信部门的收入也是如此。


从英特尔的角度来看，销售XScale是有意义的。围绕着ARM内核建立移动处理器业务，将限制英特尔利用自己的知识产权和x86制造技术的能力，同时也会削减其利润（如果这样的设计流行起来，英特尔将欠下ARM的大量专利费）。2006年，Atom已经进入开发阶段，英特尔决定将赌注押在自己的硬件专业知识和软件开发能力上。


Atom和x86的崛起

与人们的想法相反，英特尔并没有因为智能手机的崛起或小型联网设备的普及而完全措手不及。Atom的开发始于2004年，2008年英特尔首次推出的Silverthorne核心，其TDP仅为2-3W，而当时大多数移动Core 2双核处理器还停留在35W的领域。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Atom是推出了一个上网本的芯片，但这并不是英特尔最初的计划。该公司认为上网本将是Atom的利基市场，而不是该芯片的主要平台。Atom和它的继任者们应该是要推出一个移动互联网设备的舰队，也就是所谓的MID。

像上图中的技嘉MID M528这样的设备，在今天看来已经无望成为过去，但英特尔显然是在思考移动计算的未来。该公司设想了一个由自己的定制x86架构驱动的上网本和MID的生态系统，这个目标被媒体称为 "x86无处不在"。


矛盾的优先级

显然，英特尔公司的高管们明白移动业务对公司的长期未来有多么重要，因此，他们推动了积极的定位和产品升级。不幸的是，这些努力受到了其他人的阻挠，他们担心Atom和它所要实现的低成本设备会对英特尔的主要业务造成影响。MID和后来的上网本本来应该是裸机、低价设备，可以作为辅助机器和基本任务使用，但现在不行了。

英特尔在上市后对Atom的态度，最好的概括就是良性的忽视。虽然这款芯片经历了几次改版，以整合组件和降低成本，但英特尔拒绝投入资源，让Atom成为移动市场上的佼佼者。从2008年到2013年，英特尔先后推出了成本降低版的Nehalem架构、Westmere 32nm芯片缩减版、集成图形处理器的新架构（Sandy Bridge）、高端处理器（Sandy Bridge-E）、采用FinFET技术的22nm CPU（Ivy Bridge）、另一个架构的刷新版（Haswell）和第二代高端处理器（Ivy Bridge-E），而Atom在2012年才实现了向32纳米的飞跃。迄今为止，它的架构刷新是在2013年，也就是Ivy Bridge-E推出后不久。


尽管在最初的时候，32纳米的Atom芯片在中端移动市场上虽然资源匮乏，但在中端移动市场上还是很有竞争力的。随着Medfield的推出，英特尔似乎已经转危为安，但该公司的设计普遍未能在市场上找到太多牵引力。只有英特尔的禁忌策略为公司赢得了大量的平板电脑市场份额，而这些市场也只是通过严重的财务损失才得以维持。

Atom并不是问题所在，Atom才是英特尔没有勇气去追逐的解决方案。


英特尔没有做出的艰难决定

英特尔之所以未能在移动领域获得牵引力，是因为它不愿意冒着颠覆经济模式的风险，而这种经济模式已经把它变成了计算界的巨人。该公司的晶圆厂、制造战略和资源都集中在大型、昂贵的处理器上，而不是生产大量低成本的移动核心。优先考虑凌动而不是酷睿，这就要求该公司至少要重新调整部分晶圆厂，以强调吞吐量和降低成本，从而与三星和台积电的ARM处理器竞争。这将意味着降低毛利率，减少每单位销售利润。

英特尔确实采取了一些措施来提高其相对于ARM的代工伙伴的竞争地位，这些措施往往未能落实。英特尔在2011年以14亿美元收购了英飞凌，但直到今天，其公开宣布的所有无线产品，包括XMM 7480调制解调器在内的所有无线产品仍在台积电的28纳米制程上制造。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一直以来都在使用SoC，但英特尔直到2012年才推出第一款基于Atom的SoC，这是在iPhone推出5年后，也是Atom自己的首次亮相的4年后。

这里我们要强调的一点是，英特尔保护核心（酷睿）业务和产品利润率的决定可能是错误的，但并不疯狂。改装晶圆厂、建立SoC设计方面的专业知识，以及从台积电移植调制解调器，都需要大量的现金注入，并且需要大量的时间。如果英特尔在推出Atom的时候，制定了一个积极的计划，在2010年之前将该芯片应用于智能手机，那么事情的结果可能会大不相同。当该公司醒悟到面临来自ARM和商家代工厂商的威胁时，已经为时已晚。
为什么英特尔的晶圆代工技术无法拯救其移动业务？

英特尔的工艺技术领导力无法拯救公司的移动部门，因为它的设计并不是为了拯救这个部门。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OEM厂商都希望有集成了LTE无线电台的设备，而英特尔却没有。即使是与台积电合作的SoFIA也从未推向市场，显然是因为英特尔无法保证足够的量产，无法启动生产。
英特尔的14纳米问题让其下一代平板电脑处理器的生产时间从2014年推迟到2015年。它的10纳米节点，一度有望确保比台积电获得巨大的规模经济效益，但也被推到了2017年。我不认为这些延迟在英特尔退出移动市场的决定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但可能影响了它。在2012年，英特尔仍然预计到2016年时，EUV(极紫外光刻技术(extreme ultraviolet lithography)将在10nm上逐步走向全面量产。现在被取消的450毫米晶圆预计不会这么快就能投入市场，但Chipzilla预计在2018年至2020年的时间内，Chipzilla将认识到转向更大的晶圆可以节省大量的成本，这可以进一步提高其与三星、台积电和GlobalFoundries的竞争地位。
如果英特尔在2008年推出Atom芯片时就开始调整方向，那么它可能就能顺利度过这些延迟和取消的问题。但未能做到这一点，使其陷入困境的移动业务面临着高于预期的成本和极少的收入。
英特尔失去了移动市场，并不是因为Atom的性能和功耗不能与ARM竞争，研究和评估表明，Atom在多个细分市场上的性能能够与ARM相媲美。它失去了移动市场，是因为它没有做出让它在成本上与台积电和三星生产的产品竞争的改变。严格的规则和独特的布局将英特尔推上了一个市场的头把交椅，不可能轻易适应其他市场，而英特尔也不愿意冒着在传统x86市场的头把交椅的风险来换取移动市场的风险回报。没有证据表明，保留XScale或开发ARM产品会改变这一点，如果有的话，ARM部门将承受更大的压力，以确保它永远不会成为x86业务的威胁。